算了,暂时还是先不要去踩这一池子浑水了。
冬至揉了揉头,抬头看着城主所在的房间,眼眸之中已经清晰浮现出了整座花名楼如同血脉经络一般的错综通道。
她念头微动,身边的两个花妓直接昏迷了过去。刹那之间,整个花名楼除了城主那个房间之内的人,全部都落入了梦境之中。三个人,一个人是那花魁牡丹,另外一人······
这就是她们姐妹说的那个神秘存在吧?
冬至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这也能叫做神秘的存在?
东方仙境的能力等级秩序严明,练气、筑基、灵丹、金丹、元婴、悟道、神变、大道、圣者,面前这个家伙也不过就是灵丹层次而已。好吧,对于这个边陲小城而言,灵丹强者已经是一方巨擘了。
冬至将两人放开,不急不慢地走到了楼上,整座花名楼都被她彻底封锁了起来,这个曾经害得自己无法售后服务的家伙今天必须得付出代价。
走在空荡荡的楼梯上,冬至就像是一尊死神,她眼中的这两个人已经死了。一步,两步,三步,每一步都无比沉稳。
就在冬至还在思考要怎么处理这两个人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面突然响起了诡异的杂音。
“希望妈妈快点好起来······妈妈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烦死人,西瓜又卖不完了,到时候要怎么给家里的娃买米啊······凑特良的,这个米怎么也在涨价······”
“工作好累啊,不想工作,不想加班,要是能早点回去陪老婆孩子就好了······”
“······”
冬至一下子就跪在了楼梯上,她只感觉有无数人在她的脑子里面不断说话,好像都是他们的祈祷和他们的欲望。无数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之中浮现出来,都是这些人向着天道祈祷,希望天道可以将他们的愿望满足。
瞬息之间,冬至已经浑身冷汗,眼瞳扩大,原本意气风发的她突然间落了个仿佛落水狗一般的狼狈。她抓住雕花栏杆,勉强稳住了身体,一挥手大量的符文在她面前飞舞,赫然是那些凡人的愿望。
从吃喝拉撒到阳春白雪,各种各样,冬至无奈地坐在楼梯上,开始整理起这些突然出现的请求。这其中的信息何止千百,简直如同洪水海啸一般,瞬间就淹没了她的神智。
好在现在她的精神已经变强大了无数倍,但是那突然处理大量信息的过程依旧让冬至觉得有些头昏脑胀。她知道这也是天道的责任之一,也就是选择是否要回应凡人的愿望。
这些凡人的祈祷会为天道支配者带来力量,如果长期放任不管,天道支配者的脑子怕是都要被这些人给直接撑爆掉。
冬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整的气急败坏,她立刻释放出了更多的沉睡气息,整个花名楼都被她拖入了深层梦境之中,就连那城主和那位灵丹强者也直接昏睡原地。
冬至慢慢处理那些繁杂的信息,她的手在虚空中不断划出无尽的虚影,一道又一道信息不断划过,大概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冬至才擦了擦汗,一下子瘫在了楼梯上。
“呼——哈——”
冬至不断喘着粗气,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太离奇了,说出去绝对不会有人相信。虽然自己的精神和力量已经比曾经强大了千倍万倍,但是这种虚脱的感觉,还真有那种为了升格考试日夜鏖战之后的虚弱。
好了,工作做完了,该考虑一下去做正事了。
冬至擦了擦汗水,甚至是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城主的房间,原本的从容已经消失不见。她现在只想尽快解决事情,然后赶紧找个地方再次确认一下天道支配者到底还有什么她没有关注到的细节职责。
这要是在紧急时候突然再来一下,她或许真的会谢。
她有些粗鲁的推开房门,果然看见城主和另外一个身穿长斗篷的黑衣人趴在桌子上,睡得那叫一个不省人事。
城主是个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的的丑老头,但是老不服输,还要和这么多姑娘共度良宵,还喜欢盘剥压榨,这样的人就是死了估计大部分人都是没有意见的。
一想到之前自己在学校里面被劣质法器炸得生不如死现在还在医院重症监护室的朋友,冬至就气的不打一处来。
“也该让你尝尝,从内而外崩溃的感觉。”
冬至也没有继续拷问对方的想法,弹指一挥,两人的血液开始飞速凝固化为无数冰晶,下一秒两人的身躯就被无数鲜红色的冰刺贯穿,砰的一声,原本两个完整的人顷刻之间就变成了满地的碎冰。
冬至并不理解那所谓正义的贯彻到底是一个多么复杂的过程,她只完成了内心之中正义最基本的模样。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这冲动的正义,会给诺伦城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冬至并不在意对方是谁,只要在艾兰大陆之下,她可以轻松毁灭一切势力。或许这个人的死会让那些原本坐在暗处的人终于无法压制下自己的冲动,将一切提前,那样他们的破绽会更大,到时候冬至就可以将他们连根拔起。
人们总说天道之下万物刍狗,但是冬至不这么认为,她既然接过了这份职责,那就一定要贯彻到底。终于有一件她可以努力尝试完成的事情,她就不会轻易放弃。
看着已经满地碎冰的两人,冬至默默地走回了原本她在“玩乐”的那个房间,一个念头过去,所有人都醒了过来。那两个花妓还在想为什么她们突然间就晕了过去,就看到旁边冬至装作昏昏沉沉的在喝花酒。
现在她不能做的太明显,她可不想连累了这两个姑娘。
“董公子,真是太抱歉了,奴家不知道怎么就晕了过去,还好,还好没发生什么事情······”重锦和绫罗一脸的后怕,要是什么人把她们给迷晕了过去做了什么不轨之事,她们的身价可是会直接降低不少的。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这儿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冬至装作自己也是刚刚醒来,喝口酒润润嘴巴而已,她的听觉已经放到了最大,就等有人发现了那两个人冻了一地的碎冰,到时候应该会逐渐让那幕后之人坐不住吧。
“曾经的天道不会管这些小事,为何?每个人都是生命,而天道只会帮助那些拔尖之人,难道······我就不能做出改变吗?”冬至下定决心,除恶务尽,既然现在已经有了足以改变这一切的力量,拥有力量的人都不想着做出改变,那么其他的人又该何从改变呢?
果然,没过多久。
楼上传来了花魁牡丹和次座金兰的激烈惨叫声,没过多久就有人冲了进去,发现地上尽是满地的碎冰块,隐约还能看见里面曾经有一个人。
有些明眼人立刻就发现这是那位城主,议论纷纷,整个花名楼就像是炸开了锅。有人庆幸这老鬼终于死去,还有人开始议论要怎么瓜分城主手中的地产,更有甚者想要试试看去城主家烧杀劫掠会不会有大赚一笔。
“哎,城主终于死了,太好了太好了,终于不用交钱了。”
“说不定咱们等会还能去城主家里面抢点东西,那里面随便找一件都得发财啊!”
“哎,咱们赶紧走,这便宜不要白不要,拿到一件咱们这辈子恐怕都要吃穿不愁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冬至清晰的收入耳中,在这一刻她算是见到了被贪欲支配的人到底有多么可怕。
有些人懦弱,屈从与秩序之下无话可说,只知道在变革来临后若是自己无所牵连就躲在阴影之中暗自庆幸;有的人阴险,树倒猢狲散,临走之前还不忘坑害一把自己曾经的顶头上司。
人性之恶也属正常,但是冬至发现当自己直视这些欲望的时候,依旧不寒而栗。曾经的天道也见过这些吗?这一切的美好一切的丑恶最后才能构成生命这种繁杂的东西吧?
冬至对于这一切不慌不忙,她对于看热闹的热情一向不是很大,很快就有人报了官,见到是城主的大寄,那些城防军也不敢怠慢,立刻就开始调查现场。一群人围着那些碎冰左右开弓,这现场真是太难看了,简直就是地狱一般。
“队长,这手法恐怕是顶尖的冰之大道强者,这些人的血肉被无数的小冰晶刺穿,而且血液已经全部变成了冰渣。他们基本上在一瞬间就被冻死,就像是突然掉进了一池子液氮里面一样。”
“这么棘手?人为制造这样的温度恐怕要达到······我之前应该见过此人几次,应该是元丹境界的大佬。这,这是谁做的?居然就这么直接成了满地的冰碴子?”
一身黑衣的巡防队长微微皱眉,一脸的阴晴不定。这事儿可真不小,城主和他的贵客在花名楼被人冻成了满地的碎冰块,对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像是一场儿戏一般,瞬间制造出冰风暴层次的超小范围超低温,这样的存在恐怕也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城防大队就能够碰瓷的。
“大人,这里还有一样东西。”突然有个队员在地上找到了一些金属碎片,小心翼翼地用白布包裹交到了队长手里。队长定睛一看,顿时面色铁青。
这金属碎片呈现出墨绿色,上面还有一个阴刻的“魂”字,虽然已经残缺,但是其上不断散发出恶魂诅咒,已经将其主人的身份尽数诉说。
“这座城怕是要完了。”队长揉了揉眉心,一脸的阴沉之色,“那个混蛋老好不好,非得杀了生魂教的使徒······完了,生魂教那些疯子不会放过这里的!”
“队长,这······?”那些队友一听到‘生魂教’三个字,顿时面色大变。他们自然之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这是个嗜杀如麻的邪教,他们崇尚灵魂和死亡,教徒最大的哀嚎就是将生人的魂魄活活扯出来辅助自己修行。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但是一般来说正常人都会选择远离这个诡异的势力。
他们疯狂,而且睚眦必报,教中所有人都在其所属的分部之中留下了灵魂印记,若是身死,其中大能必有感应。这下好了,有个使徒在花名楼死无全尸,这些疯子正好也找到了接口将全城百姓尽数杀光。
诺伦城,可能会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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